画风

第一次写文,一个脑洞,是风和月友情向,源于《鬼途奇行录》27集风逍遥和别小楼喝酒时提到的道域人萍叔。时间点在月回道域退隐之后,主要就是风逍遥偷偷回去看望月。金光的人物太好了,OOC属于我。因为只看了新剧和风花雪月部分,私设较多,可能会和原剧有冲突,望谅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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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逍遥在江上。

时节已是初夏,猎猎江风掠过他的外袍。竹筏上搁着的鸽笼里,信鸽不时扑腾几下翅膀。筏子走得轻巧,远远已可以望见道域的河岸。

“小东西,就快到了哦,”风逍遥对着鸽子小声说了句,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酒壶。

这次任务办完,铁骕求衣特批他三天公假。他着急忙慌地找榕烨取了之前拜托的药丸和方子,就从军营出发了。

“敬老大仔的探亲假,”风逍遥灌了口酒。望着夕阳笼罩下的对岸,心中担忧再难压抑。他回来,是来看飞凕。他一个人,身体还撑得住吗。

上岸时天色已经暗下来,风逍遥提着鸽笼,却先往阴阳学宗所在地而去。

只从阴阳学宗来看,道域四宗分布并未大改,房屋似乎新建了一些。风逍遥凭记忆找到学宗偏僻的一处旧宅,提气跃入院内。

“不知是哪位朋友,”主屋里传出询问声,门吱得开了,一位年纪六十上下的长者走出,打量着院里杵着略显尴尬的风逍遥。几秒后,“呀,是逍遥小子?”

“被当场抓包了,萍叔,”风逍遥挠了挠头,“是我。”

萍叔把风逍遥迎进屋内,接过他手中的鸽笼放在一旁。

“算起来十几年没见你了,”萍叔拍了拍对方的肩,又捏了捏脸,“上回还是个偷酒的小毛孩,现在比我高了。坐着,我去拿酒。”

“哎呀,好久没饮萍叔酿的酒喽,我这边也有好酒给萍叔啊。”萍叔拎着两坛酒回来时,风逍遥也献宝似的拿出酒壶,给萍叔倒了一碗风月无边。

“果然好酒,你小子的品味老夫信得过。这酒有名字吗?”萍叔砸着嘴,还在回味。

“风月无边。”风逍遥回答道。

“你回来是来看飞凕那孩子的吧,”萍叔把自家的酒推给风逍遥,“当初他一人带着云杖和血不染回来,在道域四宗内还是引起了震荡。小时候跟你一起淘气偷酒,一晃这么多年,我虽对其他事已少有关心,但看得出他在外面吃了很多苦。”

风逍遥鼻头一酸,抄起酒坛猛灌几口,笑道,“萍叔手艺精进,这酒与风月无边难分上下,”然后长叹一口气,问道:“飞凕近来怎么样?”

“他回来后继任执剑师,但血不染已另外存放,不再贴身保管。他一直在修习仙舞剑诀,据剑宗的人说克制血不染邪气已有成效,流血的情况少了很多。现在他每天下午会去指导修真院高阶的剑宗孩子,晚上有时会看看晚课。”

“喂喂,飞凕身上有伤,剑宗就让他干那么多活,”风逍遥刚要抱怨,便被萍叔打断:“让他做做事,少一些胡思乱想也好。”

“萍叔,你这些年没怎么变啊,”一阵沉默之后,风逍遥又重起话头。

“哈,心放宽就好了喽。”萍叔又倒了碗风月无边,“你难得回来一趟,今晚好好喝一顿!”

“好,敬不老的萍叔,干杯”风逍遥也举起酒坛。

第二天清晨,萍叔醒后寻不到风逍遥,看鸽笼还在,便知道他还会回来,也不着急,慢悠悠吃早饭去了,边走边嘟囔,“人老了,拼酒就是拼不过后生了。”

 

天蒙蒙亮,风逍遥就去了神啸刀宗。路上少有行人,有个早点摊正忙活出摊。供奉历代刀宗执掌人牌位的祠堂从外看似乎没什么变化。风逍遥进去后又转身轻关上门。

他看到了师父的牌位。恭敬地给师父上了香后,他便安静地坐下来。看着牌位呆了一刻,他站起身,轻声道,“徒儿还会回来看您。”然后慢慢退了出去。

 

出了刀宗,风逍遥去了趟集市,吃了早饭,揣了两个西瓜,又往萍叔家去。蹭过午饭后,估摸着月不在家,风逍遥和萍叔道别,一手拎鸽笼,一手提瓜,往剑宗去。

风逍遥把鸽子和瓜放在院门口,在门前屏息驻足了一会儿,确定屋里没人,就推开门。

月依旧是住在以前自己的小屋里。屋子的布置和十几年前风逍遥常来玩时没差很多。飞凕是个简单的人,屋子也是一样,只是书案上有点乱。熟悉的字迹,似乎是一些诗集的抄写。屋里血不染的气息几乎使人察觉不到,风逍遥稍稍放心,萍叔说的应该没错。

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,把鸽笼和西瓜拿了进来,在书案上找了白纸,写起东西来。

风逍遥拿药瓶盖好他的留信和药方,走进院子。小院里种了一些他不知道的花,一些药草,好像还有萝卜。初夏的阳光并不刺眼,却让风逍遥莫名觉得有些倦。他飞身跃上院内的大榕树。茂盛的枝叶挡住了阳光,他靠着大树干打起盹来。

 

飞凕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掌灯了。他一进院落,趴在树上的风逍遥便盯着他,留心不发出响动。月还是穿着以前的衣服,背上背着把剑,用布包着,不是血不染。他显得有点孩子气,这让风逍遥觉得好像一瞬又回到了从前,好像自己马上就要从树上跳下来,把刚放学的月吓一跳,然后拉着他去吃晚饭。只不过现在风逍遥没有动。月看上去并没有很累。但走到院中央时他似乎有些恍惚,愣了一下。很快,他晃了晃头,朝井边走去。风逍遥看着月打了水放在菜圃旁,又从泥里揪了几把菜,拿水搓了搓,去了厨房。过了一会儿,月端着一碗像是面的东西,进了屋。

风逍遥轻蹬树枝,跳出了院子,树叶唰唰作响。


出了剑宗,风逍遥去了沉香兰居。当他在花和雪的墓前生起火堆后,他才看到,月为自己立了坟。虽然才见过月,但风逍遥心里大恸。他只感觉好像有一排大浪不断打在他胸口,眼前慢慢模糊。半晌他回过神来,发觉脸上已全是泪水,酒壶歪在地上。他拿袖子抹了抹脸,坐了下来。打开酒壶,自己灌了一口,又倾了一些在地上。

“昊辰,盈曦,大哥来看你们啦。昊辰,你最会逗盈曦开心,你们在那边,想来应该不寂寞。我刚去看过飞凕,他看上去还好。”

人说少年子弟江湖老,可他们还没入江湖,就好像已经老了[1]。风逍遥想。他们的少年时代,过早地结束在月轮花那夜,或许甚至在更早之前。他们四个被推着,在权力和情感的漩涡里挣扎。以前刀宗遇袭,他师父似乎已经预见后面可怕的事,不愿让他报仇,只让他带着醉生梦死离开。他想听师父的话,带着弟妹远走苗疆,就不用成为别人手里的刀,挥向自己的同伴。他那时没想到自己日后会离开弟妹。他想了想,还是后悔。如果之后那么多年他还陪在弟妹身边,很多事情是不是可以挽回,他是不是可以和弟妹们一起承担。

现在他心里只庆幸,飞凕还活着,状况已有好转。庆幸这些争斗与牺牲在他们四人中已经过去。庆幸老天还给了飞凕重新过上平静生活的机会。他们付出的已太多。风逍遥只希望那些争斗与牺牲能少一些。他知道,在阳光下,那些血泪终究会干的[2]。飞凕说得对,那些美好的回忆才应该永远记住。

他听着夜风吹着四周灌木的声音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站起身,把火堆踩熄,拍拍身上的土。“希望下次能和飞凕一起来看你们。大哥走啦。”


飞凕一进屋,发觉原先在院内察觉到的熟悉的气息稍浓了一些,这是风月无边的味道。原本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但是现在,他的心好像突然跳了起来,险些端不住面条。他放下面,点了灯,转头就看见书案上在笼里打转的鸽子,和一个西瓜。他快步走过去,看到了被压着的信。他拿起信冲回院内,“大哥!”他喊道。没人回答。只有榕树的叶子在晚风中簌簌地响。

“大哥。”他轻声道。回到屋里,他展开纸,风逍遥大咧咧的字蹦在他眼前:

“飞凕:

       老大仔放假,大哥来看看你。听萍叔说,你很少流血了,那就好。桌上的药丸是安神静气的,是老大仔的小妹配的。风月无边就是她酿的,药肯定也错不了。药方也在。对了,给你带了瓜,在井里冰冰就好吃了。飞凕啊,好好照顾自己。大哥很想你,你有空给大哥写写信吧。这信鸽是苗疆的,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。”

月来回看了几遍,把信揣进怀里,坐下来开始吃面。眼泪慢慢滑下来。

他边哭边吃,吃完后呆坐了片刻,眼泪还没擦,他又咧嘴笑了。


一个月后,苗疆。

一只鸽子在帐前转来转去。风逍遥取下它脚上的信,拿了些碎谷粒撒地上。他展开字条,看着熟悉的字迹,咧嘴笑了。


[1]这句话出自一位叫夷羊行者的太太写的一篇古龙同人,大意是这样,原话我不太记得了,现在想找,但一时没找到。原文中我记得这句话是写给路小佳的。这句话一见到,真的太喜欢了。

[2]这句话我记得是古龙小说里叶开的一句心理描写,可能是《边城浪子》,但我想去找时,又找不到了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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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写同人,只会写流水账,还有很多bug,比如萝卜,鸽子会发出响动之类情节不合理的地方,请多包涵啦。想写这个,只是希望风和月都能找到内心的平静。“画风”这个名字是后弦的一首歌,歌主要是说两人相遇,一人像风一样出现又消失了。只是觉得有点像文章里的情节,其实题不对文。歌很好听的。

风逍遥:月啊,等编剧开道域线,我就能见到你啦

看了新剧,风的真名不是逍遥,现在想起来道域的人都叫他风中捉刀,花雪月都叫风或者大哥。这样文中的萍叔就不会叫逍遥这个名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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